恰似

佛系更文,存稿中。

鹊桥仙

ps:前半段和后半段仿佛画风不一样。

       王宽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徐徐图之,但是一但碰上裴景,仿佛都只能化为长长的一声叹息。

        回忆初见裴家小景是在一青楼,每每想起此事,王宽只得感叹形势所迫不得不为的同时却也总是想起裴景撩起刘海儿扎着双髻的样子,明明是俗不可耐的裙子配着少女却衬出难得的清雅艳色。思及此处,王宽已记不清当初那条裙子还被他赞过一声,那一声好看夸的到底是裙子还是裴景只有他自己明了。

        明明做着从后院翻墙的勾当被少女发现,自己却还得故作镇定的从竹下走出,果然只要遇到元仲辛事情总是不太好棘手,本想着试探少女一番,却发现面前少女双眸澄澈额头光洁,走至她身旁时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浅浅的绒毛,俗气的嫣红色少女竟也压住了,王宽虽不近女色,却也知面前少女尚小五官还未长开容貌已是甚好,待长大时不知颜色几何。未曾深想,只能趁着开导她时探明了元仲辛所在之地便告辞了,那样小的姑娘担忧的事也只是寻常女儿家的心事,只是她如此坦陈说出,倒让王宽心底一漏,这以后翻墙的事还是不能干,毕竟墙那头是谁真的保不准……

       待他寻到元仲辛时,元仲辛这厮正坐在台下喝着小酒,身旁还坐着比他还不着调的著名纨绔,和自家老爹堪称死对头的韦太尉的儿子:韦衙内,看着韦衙内一身金光闪闪,王宽适时的闭上了嘴,或许当初自家老爹看不起韦家是因为审美的缘故?再回头看着元仲辛的不着五六的样子,王宽知道自己或许今日惜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元仲辛和韦衙内两个的话比起常人是多了些许。

        韦衙内直嚷嚷着要看小娘子,王宽忍住扶额的冲动,这作风的确颇为纨绔。等看清出来那人是裴景时,王宽心下暗叹,真巧。

       王宽放下心思看着台上的裴景,看起来她真的是很紧张了,并未看清台下的他,不过,她的舞的确是不负她所说不会跳舞的事实,这姑娘的确真诚。王宽不愿再看裴景,耳边元仲辛来了一句鼓点都没猜准的评论,他不回头都知道台上的小姑娘估摸着是在梗着脖子在跳,她这般年纪的小姑娘要是知道台下人如此评论大约是要哭鼻子的,他想到此处便回了元仲辛一句:何必如此苛责。

       便是这一句苛责,让他对裴景的底线一低再低,低到此处心间时,王宽才发现裴景已是妥妥占着他的心。那时为跳舞担忧的小姑娘在他的看护下渐渐长大了起来,王宽看人一向很准,长开后的裴家小景的确殊色,可是这抹殊色即将离开他的视线,远到他目不能至力不能及处,在千里之外开出花来。

        他曾从章院处探得裴景底细。他虽一直叫着她小景,总归是亲切有余,情深不足,等他察觉出自己对裴景的不对劲时,他才知自己是动了情,唯有动情才会心口不一,才会一声一句裴景连人带姓将她揉在心底梗在咽喉处,更是初初心动一时无措,将她当作一个正常女子来对待,而不是一个孩子更不是一个同窗。王宽甚至有一丝害怕,打探裴景底细时他才察觉出自己心中所想,他不该生出此种执念,也不曾生出此种念想。

       陆掌院没有隐瞒王宽的意思,直接道出裴景是渤海族族长幺女的身份。王宽心中猜想被证实,平日观裴景行事,虽是天真浪漫,却进退有礼,不输大族,眼光更是不输王族出身的赵简,若是渤海王之女,一切便说的通。如今大宋需要渤海在边境抵抗辽国与西夏,渤海为表诚意若是把族长幺女送至开封为质倒也不为奇怪。

       但为何裴景会在秘院,想来必是裴景身份特殊虽需保护却也得保密,待在秘院其实是最好的安排,至少辽人与西夏人的手伸不进秘院,平时定然是安然无恙的。

       可是王宽却在想:裴景,只是一个小姑娘!她比他小数岁,为了家国远离亲人,看她熟知大宋礼仪便知道她已在大宋待了数年。刹那间心尖上疼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咽喉处久不散去的梗塞,直到陆章院走时留下一句:王宽,你可曾看清你自己的心。

        王宽咽喉处疼的无法吞咽,他知道他在心疼裴景,实实在在的心疼的她,心疼到不知何时落下了一滴泪,喉间与心底才舒畅许多。

       他是王氏门阀嫡子,长大后连师长父亲都只有夸赞的份,一生求直纵是磨难却也不曾言疼,可如今思及他不曾知晓的裴景的过往,却难过的落下泪,或许当年他对裴景和韦衙内说有些人活着都很是不易,他以为他是在说教,其实看不破的是他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他看不破而已。

       如今,战事已定,三国堪堪保持了平衡,官家的意思也是十分明确,三日前渤海传来家书,请裴景回族议亲。王宽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丝无名怒气和落寞,裴景与他相伴数年,终是得回渤海,他们这样的人在家国面前,算得上什么。只是若是裴景走后,这嫣红柳绿的人间,即便四季更迭却再无趣味。

        想到此处,王宽推门而出,本想奔至女舍,却发现裴景坐在院中石凳上手里拿着一丝柳条百无聊赖的把玩着,听到身后有动静,便回头看他。王宽见裴景回首,场景仿若当年与如今重叠,裴景恍然间长大,他还留在原地。

       裴景见王宽神色有异,便起身刚想与他说话,便被王宽一个用力拉入怀中,还未缓过神来,却听见王宽附在她耳边说:裴景,当年你我初见,我有一句话不曾说出口,你很美。

       霎时间,裴景脑海中仿佛炸开了千万朵烟花,仿佛软红浮生都飘在了空中,可惜夜静如水,四下安静无比,在王宽温暖的怀里却心安。

       白日里她已给父亲回信,她虽想念家乡,奈何开封众人她早已放不下,她怕是得长留大宋了。手中的柳条还是衙内得知她快回渤海时跑来问她送她的柳条,说是要附庸风雅一回留一留她。

       如今,她在王宽怀里听得王宽这般言语,便是忍不住红了眼睛,她在梦里哭着呢喃着的故乡,或许她早已找到了。她被王宽紧紧锁在怀里,不知如何回答他是好,只能嗫嚅着不甚清晰的回了一声嗯。

       王宽却是听的清清楚楚,他是万万不曾想到,裴景会如此回答,只能看着怀中裴景的耳边幼发,长叹了一声:唉。

     “此情此景,宽甚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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